文明互鉴之要义:尊重差异、平等交流
在古代,世界各地的文明往往独立萌发,形态各异。各文明之间知之甚少,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。直到个别探险家的出现,加上后来的商贸往来,人们才开始了解到,世界上还有和自己不一样的文明,于是开始了互相交流和借鉴,同时也有了恐惧、猜忌和厌恶,出现了文明冲突。文明互鉴与文明冲突,一直延续至今。
在高度全球化的今天,各个国家、地区之间几乎是透明的,为什么还需要文明互鉴呢?在物质层面,世界各地的人们享受的现代文明成果几乎是一致的,互联网无处不在,汽车飞机是普遍的交通工具。可是在国家制度、社会习俗和人们的思想观念等方面,恐怕就不那么一致了。
例如在国家制度方面,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,有自己的制度自信,中东国家的君主制有他们的制度自信,西方国家的多党议会制也有他们的制度自信。民主是世界各国共同的追求目标,也是现代文明的体现,但怎样实现真正的民主,不同国家的人民却有自己的看法和主张。
在社会习俗方面,我们通常认为“一夫一妻”体现男女平等,属于现代文明,但穆斯林朋友却不一定这么认为。中国人认为用餐具而不是用手抓着吃饭是现代文明,可是非洲和印度的朋友却未必这么想。
人们对现代文明的不同标准源于不同的历史进程和文化差异。因此,我们反对文明冲突,倡导通过文明互鉴的方式,了解彼此、尊重彼此的文化,从而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。
文明互鉴的前提是充分的文化交流,但文化交流实际上是非常不容易的。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文化基因。就像世间虽有各种美食,最美味的永远是妈妈做的饭,妈妈做的饭也许不是美味佳肴,但让我们永远怀念,也不容许别人诋毁。
每种文化现象都是漫长历史过程积淀的结果,如果不了解文化现象背后的历史,就妄加判断优劣,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文化交流的失败。很多时候,不同文化之间难以比较的,就好比评判一位芭蕾舞演员和一位街舞演员谁优谁劣一样,没有适合彼此的统一标准,就没有可比性。所以,我们要认同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。
人类的文化世界是多元的,但全世界都同样在追求文明的进步。由于文化差异,实现文明的路径方法、对文明的评价标准会有不同。但正如习近平主席在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开幕式上所说,文明因多样而交流,因交流而互鉴,因互鉴而发展。我们要有文化平等的观念,去除傲慢、自卑、愚昧和无知等障碍,充分交流,共同创建和发展人类文明。
本文作者为浙江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副教授、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大学孔子学院中方院长。